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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 ? 第 4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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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 第 43 章

◎雙章合一◎

徐太夫人和紀氏婆媳的官司, 絲毫沒有影響到紀氏和鄭家全家迎接淮陰王和徽音的心情。即便魏王之前大敗朝廷軍隊,青州被呂威何國舅二人占領,但是依然不影響李澄在鄭放心裏的形象。

在他看來, 當年李澄帶兵奪取徐州時, 能夠牢牢占據,徐州百姓十分擁戴, 而謝九儀占據青州卻被人趕走, 可見這次若是奪取青州的人是李澄,肯定就不會再讓太子奪了。

鄭放現在欣慰自己沒摻和李珩的事情, 李珩現下還是受制於呂威,連愛妾都被處死,就是個傀儡。總想要自己拼命,可女兒不爭氣啊,肚子裏沒貨, 便是扶植了李珩又如何?

現如今還不如保持不動, 對自己沒什麽損耗, 還可以積蓄力量到時候給人迎頭一擊。

如此想著,他見紀氏眼圈發紅, 情知她的心情,又舍下愛妾,過來安慰:“等會兒就能見到女兒了, 方才探子來報, 他們都到了八裏坡了。”

“侯爺, 妾身知道。”紀氏對鄭放其實是感激多於愛,無論如何他庇護了曾經她們孤兒寡母, 包括到現在她們的地位也都是面前這個男人打下來的, 這也是紀氏容忍徐太夫人的原因。

鄭放見紀氏恢覆如初, 也松了一口氣:“別太傷感了,要是被淮陰王看到就不好了。”

“嗯,娘說今日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,等會兒我讓人送一桌酒菜去娘那裏。”紀氏道。

鄭放心中未必不知道母親為何生氣,但是把女兒從宮裏接回來這一招是昏招。將來太子若是真的榮登大寶,自己的女兒好歹能撈個妃位,若太子真的不成,將來再作打算,太子又沒有對德音不好,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把人接回來啊?

可他也不敢直接硬剛,到底是自己的親娘,只好裝作不知道。

夫妻二人都有各自心中的盤算,真正高興的只有鄭無恒了,他還吵著要打馬去接,還是紀氏道:“你都是要成親的人了,還這麽冒冒失失的,你哥哥已經去接了,你別把頭發弄亂了。”

辛氏也在旁道:“是啊,小叔,還是就在這裏等吧,你看外頭風多大啊。”

鄭無恒猴在紀氏身邊,一點兒也不安分,鄭放看到兒子就歡喜,他這輩子也只有鄭無恒一個兒子,所以他並非嚴父作風,反而頗為溺愛小兒子。

相較慈父,紀氏可是對兒子極其嚴厲,鄭無恒也聽話,雖然有時候也會偷懶,但也是勤加操練,論功夫或者排兵都不差。

片刻之後,就聽探子回報:“侯爺,侯夫人,咱們小姐和姑爺到了門口了。”

紀氏這才隨著鄭放一起出去相迎。

徽音也沒料到爹娘都出來了,李澄是頭一次到冀州岳父母家中來,即便他貴為王爺,到現在也有一種毛腳女婿上門的感覺,但外表還是要表現鎮定自若。

徽音卻沒這麽拘束,見著鄭放和紀氏就趕緊上前道:“爹娘。”又喊了旁邊的辛氏一聲嫂嫂。

她說完,又要介紹,卻見鄭放夫妻給李澄行禮。身份上,李澄是郡王,鄭放是侯爺,身份地位似乎一下就凸顯出來了。

等他們行完禮,李澄才對徽音笑道:“方才行國禮,如今我們行家禮。小婿給岳父,岳母請安。”

實際上李澄也正在打量鄭家人,鄭放身高七尺,和自己一般高大,年紀雖然不小了,但依舊能看出他鼻如玉柱,口似丹朱,十分英俊,更別提錦袍文武袖,顯得他威儀又不失儒雅,竟然和想象中的鄭放完全不同。再看岳母紀氏,和徽音一樣,都身形健美高挑,她似乎還要瘦點,整個人看起來精明強幹。

他也發現鄭放夫妻在打量他,紀氏看到他尤其激動,在紀氏心目中自己的女兒天下第一好,能配得上女兒的人並不多?在這亂世中,男人英俊不英俊,算不得什麽,最重要的是要能保護好女。

且見這女婿李澄一身玄色蟒袍,袖口處用織金線繡的祥雲,腰間系褚紅色鑲美玉的蹀躞,黑發束起用鏤空雕花的金冠束著,顯得豐神俊朗又高不可攀。紀氏越看越歡喜,女婿不僅疼愛女兒,居然相貌好到這個地步,看起來孔武有力,非一般的花架子,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層。

再看女兒,之前女兒出嫁時還是青蔥少女,彈指間,已經是婦人了,她露出光潔的額頭,梳著百合髻,愈發顯得女兒面若桃花,眼若秋水,如此風塵仆仆,竟然一點也不憔悴,反而滿面春色,紀氏心裏就有數了。

“王爺,我們家中備下好酒好菜,你與王妃一起入座,我們一家人吃個團員飯。”紀氏笑道。

李澄當然態度謙和:“一切但憑岳父母安排。”

鄭無恒擠眉弄眼又著急,一時想和姐姐姐夫說話,一時又看哥哥懷裏抱著的小外甥,只覺得目不暇接,恨不得自己生出八只眼睛來。

裴朔懷裏抱著外甥,鄭放又接了過去,放手裏掂了掂:“這孩子多稱手啊?是不是一歲多了。”

走在前面的徽音轉過身笑道:“爹,您說什麽呢,我們璟兒還沒一歲呢,只不過他身體真的好,才四個月就有二十斤了。”

紀氏見是鄭放抱孩子,趕緊擠了過來,很不放心道:“侯爺,你還是把孩子給乳母吧。”男人家手粗糙的很,萬一把嬰孩的皮膚弄傷了可不好。

徽音回來都還沒跟紀氏說話,就見紀氏的眼睛一直在璟兒身上,還有些吃醋。

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屋子,紀氏讓李澄和徽音坐在上方,她們夫妻坐在下首,對面則坐著裴朔夫妻和鄭無恒。

大家坐定之後,就聽李澄說起一路的情況:“我們在青州時喬裝過來的,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我們大人還能堅持,就是璟兒腹瀉了幾日才好。”

徽音覺得李澄太不會誇自己了,於是道:“其實這全仰賴王爺一路安排,璟兒身體不舒服,他當場就安排了一個宅子給璟兒養病,途中還遇到山匪襲擊,全軍毫發無損。若非是因為我,他和孩子也不會遭罪。”

“快別這麽說,我原本也應該早些過來拜見岳父岳母的。”李澄見徽音在鄭家完全把他當個兒女情長的人,總覺得有些羞恥,雖說他的確是為了滿足妻子思鄉之情回來的,但大庭廣眾之下他不願意說這些。

鄭放和紀氏當然看出李澄的靦腆來,但心中都很受用,鄭放還道:“王爺能陪著王妃歸寧,實在是我鄭家最歡喜的事情了,之前犬子過去徐州,承蒙王爺款待,臣感激不盡。”

“岳父哪裏話,這都是小婿應該的。”李澄笑道。

又聽下人說酒席已備好,徽音和李澄又隨眾人去花廳用飯,許久沒吃家中的飯了,她真的是如魚得水,紀氏還幫女兒夾菜:“這是你最愛吃的炸烹蝦,多吃些。”

“娘,我會的。”徽音以前在冀州的時候,很少吃炸物,倒不是她不愛吃,而是吃了容易上火,姑娘家總得註意自己的容貌。

紀氏最愛看女兒吃東西了,見她吃完,又盛了一碗面片兒湯來,另一邊鄭放也道:“怎麽上這道面片湯來?怎麽好給王妃吃這個。”

“爹,我就愛吃這些。還有清蒸的白菜卷有沒有,女兒老是想這道菜。”徽音嗔道。

鄭放急著催下人:“趕緊上那道菜啊。”

父母對你好的方式,就是一直投餵,尤其是鄭放和紀氏,徽音不在家,他們倆跟少了主心骨似的。

原本這樣的盛宴,應該是食不言,很規矩的,鄭家一直都是如此,但見徽音這般,鄭放本來也不是什麽世家子弟,一下就放開了,還用小刀切炙烤的羊肉和牛肉給李澄和徽音。

徽音怕李澄嫌他們家沒規矩,遂小聲道:“我爹娘是太久沒有看到我了,所以這般,這也是不和你見外。”

“我知道的,你不必解釋。”李澄倒是一點都沒覺得這有什麽,反而能看的出來妻子在家中頗為受寵。

“這些菜是不是有些不合你的胃口?我與母親說,我們家也有會做南方菜的廚子,到時候咱們一起吃。”徽音笑道。

李澄暗自點頭。

裴朔其實也在觀察妹妹和妹夫,且見他二人說悄悄話,顯然私下也是很親密的,他暗中點頭,這位小王爺比太子真心實意多了,是真的對妹子好的。這麽大老遠陪她回來歸寧,一路照看,除卻妹妹之外,完全沒有妾室通房,就連他都很難辦到。

“王爺,我敬你一杯,我們北方的酒烈,你若喝不慣,就換玉露酒。”裴朔舉杯。

李澄哈哈一笑:“有何不可?早就想見識一下什麽是燒刀子呢。”

這二人年齡相仿,一起吃酒,沒有片刻就好的如兄弟一般了,還有個鄭無恒也喜歡和他們一起,只可惜紀氏不讓她吃太多酒。

宴畢,李澄和徽音先回去梳洗一番,又去看她們現在住的院子,是家人精心準備的小院,此地十分軒敞,院子前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,還有兩只仙鶴正低頭喝水,一旁的孔雀正開屏,更別提裏間赫然入目的擺件家俬樣樣都是上等。

徽音扶著李澄的胳膊坐下:“你呀你,喝這麽多酒,也不怕燒心,現下沐浴了,就好好睡一覺。這一路殫精竭慮,你也該歇會兒了。”

她打算過去和母親說說私房話,以前在娘家時,母女二人就有說不完的話,如今隔的遠了,寄信又不方便,她自是要過去。

但是李澄又拉著她的手道:“你也陪我一起睡啊。”

“我過會兒就回來了,今兒回來還沒私下與我母親說話,總要去說一聲的。”徽音笑道。

李澄似乎有些不舍,徽音又很理解,她夫妻二人從江南到冀州,二人朝夕相處,從不分開,乍一分開,都有些不習慣。

可在自家,徽音當然也想和家人團聚,她道:“明日我們去哥哥家裏吃飯,還有爹爹要帶你去巡邊,事兒還多著呢,快睡吧。”

她拿手捂住他的眼睛,李澄覺得暖洋洋的,竟然一下睡著了。

紀氏其實也沒睡,見女兒過來,她拍了拍床邊的空位,徽音趕緊脫了鞋上來床上,和以前一樣,母女二人窩在一處。

“姑爺睡下了嗎?”紀氏問起,做人家的妻子和做女兒不同,在家做女兒可以隨心所以一些,但是做人家的妻子,就得先把丈夫照顧好。

徽音點頭:“都睡著了,舍不得我過來呢,原本我們夫妻常常分隔兩地,這些日子常常一處,所以就有些不舍了。”

女兒這麽一說,紀氏想起當初和裴野成婚時也是如此,他知曉自己愛吃街角的牛肉包,所以特別早一個大家公子給自己排隊去買,甚至是在她生朔兒的時候著急的不行,可那又怎麽樣,不妨礙他後來對別的女子也這般。

可她不想在女兒面前說這些,女人在新婚這幾年,是人生最快活的事情,若是自己說了這些,惹得女兒女婿生嫌隙有什麽好?再說了,就裴野是這般的人,全天下還有別的好男子呢。

故而,紀氏打趣道:“他舍不得你,可見你們倆的感情很好啊。”

“不說我們了,娘可好?我聽說小弟要成親了?”徽音連珠炮似的問。

紀氏笑著:“打住,我得一個個的回答。我一切都好,唯一心煩的是你姐姐鬧著要回家,你祖母呢要你爹接,你爹和我都不願意。連太子妃都不能輕易回家,何況是良娣?”

徽音一聽也是,前世她做良娣之後,幾乎都是召見家人,甚至做了太後都不能隨意回自己的娘家。

所以,她有些無語:“祖母怎麽能夠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?不過,姐姐怎麽鬧著要回家呢?”前世李澄去世,姐姐都沒有鬧著回家,現在鬧著要回家。

紀氏聽了這話也是嘆氣:“還不是東宮有個侍妾因為懷孕被呂威仗殺,連其兄都被牽連了。她的死狀,正好被你姐姐看到,她就嚇到了,覺得東宮是是非之地。當初也是她自己要嫁的,又不是尋常人家可以隨便回來。”

但紀氏想若是自己的女兒,她肯定會保女兒平安的,可德音並非是她的女兒,鄭放自己都裝聾作啞,她怎麽可能去做這等橫生枝節的事情。

“侍妾被呂威仗殺?是姓董嗎?上次好像聽童娘子說起過。”徽音很驚訝,居然發生這種事情,前世可沒這樣的事情。

紀氏點頭:“是個姓董的禦嬪,宮女出身,是何皇後的人。太子對她寵愛雖然不多,可是福氣好,懷上了東宮的孩子,沒想到是那個結果。其實這些和你姐姐有什麽關系,你爹好歹也是冀州大都督,還是侯爺,呂威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和你爹鬧翻啊?”

徽音心想前世呂威還被爹所除,但是除了呂威之後,爹的處境也不太好,只能跟著太子混,就是沒想到太子想卸磨殺驢。

但這個德音千方百計換了婚事,居然膽子這麽小,到現在也還沒發現太子給她們下避子藥的事情。

如果是她,要說動鄭放,至少肚子裏得有個孩子,爹才會跟你拼命啊,要不然什麽都不是,別人怎麽可能這般呢?

“娘,我和王爺回來這次主要是探親,但是也要進宮為陛下賀壽。否則,王爺他掌管水師,輕易不能離開的。”徽音道出來意。

紀氏小聲問起徽音:“這些你爹已經知道了,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宮就是了。倒是有一件事,我聽說你和姑爺遲了十幾天才完婚?他有沒有房裏人。你哥哥粗枝大葉的,看的都是表面。”

徽音搖頭:“我也不清楚他以前怎麽樣,他跟我說他沒有。”可是吧,李澄頭一日很熟練,不像生手的樣子。

“那你進門之後,他對你……”

“只要他回來,就是他受傷了,我們倆都睡在一起。您知道嗎?他祖母對我不好,想責罰我,也不讓我管家,他回來後把他祖母的人都發賣了,把銀錢都交給我管。”徽音提起這個的時候還露出點甜蜜來。

紀氏還欲說什麽,徽音又道:“女兒生孩子的時候,也是他進產房陪我,一直從後背這樣撐著我,安慰我的。那時候,我就很感動,不管以後如何,至少他真的對我很好。他沒有爹娘,一個祖母也糊塗的緊,和我倒是很好。”

“你看你,我還沒說什麽,你就幫他說了這麽多的好話。我知道他對你好,放心,娘瞧著他一表人才也很好。又是天潢貴胄,真是難得,可作為女子,切不可完全托付終身。”紀氏叮嚀。

徽音笑道:“您放心吧,這點女兒有分寸。”

紀氏摸了摸女兒的頭發,忍不住道:“你今日回來,娘都差點認不出來了,氣色很好,面若桃花。我就知道你的日子肯定也過的不錯,最重要的是生了璟兒比什麽都強。”

當年紀氏帶著裴朔還能嫁人呢,即便嫁不了人,等兒子長大了,也有個依靠,亂世之中,女子就是再強,沒有家族庇護,沒有兒子,早就如草芥一般。

“您和父親怎麽樣呢?”徽音很關心紀氏。

紀氏笑道:“你爹一個月來我這裏幾次,他大事上還是都和我商量,那些寵妾們,有那刺兒頭,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說什麽,我可不怕她們。”

紀氏有鬥志,她對鄭放感激大於愛,沒那麽強的占有欲,所以只要不太過分,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裏。再者那些寵妾,有的也是歌姬或者舞姬,窮苦人家出身,亂世如浮萍一般,很懂得看臉色的,現在家裏誰為大,她們很清楚的。

“這就好,日後還有女兒也給您撐腰呢。”徽音笑道。

紀氏垂眸:“還有你祖母那裏,你祖母那個人我很了解,恐怕看到姑爺之後會為你姐姐不值得。罷了不說這個了,正好你回來,我們選個黃道吉日,到時候你弟弟成婚,如此你也能看到你未來的弟妹。”

徽音自然說好,只不過她皺眉道:“娘,何須這般急?弟弟說起來也不過十八歲啊。”

“這已經很晚了,咱們這樣的人家,來來回回的打仗,你弟弟成了家,別人才把他當大人看待啊,再有若有不測,留個後總是好的。”紀氏生於軍中,對生死也比尋常人看的開。

徽音很自然的問起弟弟的親事:“我只聽童娘子說崔家小姐很賢淑端莊,具體如何還不知道呢?”

紀氏提起這兒媳婦不免道:“她相貌秀麗,卻不嫵媚,沒有你和你弟弟這般的相貌,性情卻很好,天生自帶一股溫柔之氣,雖然是家中小女兒,可卻不撒嬌弄癡,心胸也豁達,你弟弟這樣桀驁莽撞的性子,看到人家姑娘一眼就看上了。”

“原來是弟弟看上的啊,那我就放心了。說起來吳王妃娘家是崔家的人,到時候正好我還能和王爺一起去他舅家看看。”徽音也松了一口氣。

母女二人又說了些家長裏短,徽音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回去,反正現在歸寧了,和母親說話也是來日方長。

紀氏讓人拿了燈籠送她:“外面天太黑了,你小心點。”

“娘,您千萬別送我,我會小心的。再者,現在天氣又不冷,也不是雪窩子,您快別擔心了。”徽音就要出去,千萬阻止紀氏送她。

等從母親正房出來,她只覺得月明星稀,一時有些感慨,這輩子姐姐這般畏縮,不知那李珩又會如何?

正想著,走出了院子,卻見一人提著燈籠立在那裏,燈火映襯著他寶藍色織錦斕的袖口,再擡眸看他豐神如玉的臉龐,方才似乎還放空的他,眼眸一下溢出了喜悅,燈火闌珊之中,徽音能看出他眼中似浮光躍金。

“夫君,你怎麽來了?”徽音還以為他都睡下了。

她想他過來是不是想表白,或者說為了她的安全,還有依依不舍之情。

沒想到李澄自己也茫然:“我也不知道,走著走著就走過來了。”

徽音一聽就笑了,“你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,就不能說想我了嗎?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祝大家國慶節快樂,雙倍的快樂送給你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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